前陣子四處晃來晃去,好像還蠻密集地再不同的地方看見了一些相似的……算是抱怨?
大約就是「某些人」在作品中用了哪些好糟糕的手法/方式/安排,讓「另外某些人」覺得好生憤怒云云。包括連我家老爺都狠狠抱怨了一番關於某漫畫家用了某個沒有意義又老舊的表現手法。
看到糟糕的作品會覺得浪費時間而不高興,這是可以稍微理解,可是把精力花在撻伐別人的作品,而不是增加自己的作品上,不會覺得有點白費力氣的感覺嗎?(當然現在正在寫這篇的我也一樣……我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因為大河有點卡住了,所以才跑來在這兒混的!)
說起來對於那些「做出你不喜歡的事」的其他作者,有時候其實是應該感謝他們的。作為負面教材,這些人在我們面前踩進了一個我們絕對不想自己跌進去的洞,摔了個七葷八素,而讓我們可以更清楚的知道那個洞在哪裡,有時間與機會提前思考如何避開。
這有點像我小時候在哪看過的一個小故事:有人去請教一位禮儀名人,他的良好儀態究竟是向誰學來?答曰:「向那些儀態不好的人。」問話者正疑惑呢,名人又這麼做了補充:「他們作的那些讓我不喜歡的,我就不去作。」
這裡姑且舉個我自己最近覺得有收穫的例子好了。前陣子租了某雷片回家看,原本看正片的時候還只是一般吐嘈狀態,包括像是女主角看起來和應該是男主角的角色一點火花也沒有,卻對著半路出現、對後面劇情也沒有任何影響的大怪獸目送秋波之類。(其實顯然從這邊就開始有學到一點東西:角色關係的營造要用互動來處理、逐步推伸,不是在最後隨便給個復活之吻就叫真愛的。)
不過這片的 DVD 另外有附贈導演解說配音。點開一聽才發覺這還真是不錯的負面教材。導演熱愛「隱喻」,在故事開頭給了女主角生火的橋段,曰:「象徵她吹送生命,也呼應她在結尾的演說時提到、點燃的人民心中火焰。」
雖然原本看正片時,我其實看不太出來那段生火戲有意圖隱喻或帶出神聖的意味,不過導演這麼說也就這樣吧。只是導演好像也忘記他在故事中段也給了場慘烈的漁村大火,反派放的。
我想我確實在此深刻體認到,要讓一個象徵物在作品中一以貫之、反覆纏繞的重要性,或者即使作不到至少也盡量不要讓它以矛盾面貌出現混淆視聽。如果火焰在此是神聖熱切的生命象徵,就不要用它奪走人命。
順帶一提女主角含情脈脈注視的大怪獸,導演曰:「因為XXXXX(英文不好,一下閃過沒聽清楚)所以女主角在這好像在注視著她的青梅竹馬某某一般。」
不論這個XXXXX是什麼,青梅竹馬某某長得並不像大怪獸……智商應該也比大怪獸有高上一點?(呃)大怪獸之後沒有再出場,所以某某也不會操縱大怪獸或馴服大怪獸,必殺技也不是巨大化、怪獸化、或者發出怪獸嘶吼。所以不論某某與怪獸間的這個連結是什麼,單從影片本身來找還真的是完全沒有頭緒。
在女主角和怪獸、某某、疑似男主角三者間的角色關係糾葛部份中,我想已經有夠多可以學著(別那麼做)的了。(女主角想著某某對怪獸而不對本尊送秋波、某某吻不醒的女主角然後被疑似男主角吻醒,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啊啊!)然而這邊其實再度出現的依然有和象徵物有關的問題。也就是象徵物(怪獸)與被象徵的主體(某某)間的連結應該要被適度的強調或強化出來,而不是只有作者自己知道的一表三千里。
這部電影確實讓我學到不少東西。在這點上,我的確心懷感激。不過同樣的錯誤示範我大概不需要再反覆太過多次,因此這個導演的作品我確實大概不會再去看了。而這當中……說起來其實還有點樂趣,吐嘈的樂趣與學習的樂趣。生氣憤怒的必要,說起來我是覺得並不是那麼的高呀。
有人會使用不知所謂的設定,或者不知所謂的角色關係,我覺得不喜歡,那麼我不要那麼用就好,去和對方作者生氣也不可能押著人家不那麼寫。至於跟對方護航讀者生氣,似乎就更是奇怪了。這人喜歡我不喜歡的東西,顯然我們口味不同,而這人大概也因此不會是我的讀者,而我也不太可能去押著人家改變興趣。那麼這個情緒能量到最後變成沒有結果,這樣子豈不是很悲傷嗎?
是說我現在花了那麼多篇幅,在覺得別人的憤怒無謂。(其實根本氣死了也與我無涉。)說起來其實也一樣是沒辦法押著人家不生氣的同樣無謂啊。(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