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課老師給了三個帶回家的問題如下:
對金融界的喜與憂
目前任務性的人工智能運作,主要回應一開始對其所輸入的目的。而目前聽到的金融應用,最吸睛的目的是機器選股或產業分析,而求取「金錢回報的最大化」,而並不討論這些金錢回報的背後目的為何。似乎就是以錢滾錢,而且這些錢還是電子訊號錢,虛無飄渺地飄浮在雲端,反覆再投資而從未著陸。
要對這樣的場景評論喜憂,其實是很荒謬的。畢竟即使愛錢如史高治麥克鴨,也至少能在金幣堆裡游泳,而雲端的電子虛擬錢堆不能當作泳池。
要論斷喜憂,或許應該回頭個別檢視,這些投資如何增加?獲利之後的金錢又買了什麼?
金錢是一種代幣,視情境它可能代表勞動力、具體財貨、或是購買力。是手段而非目的。
這目的是某人的物質享受嗎?不用講到James Simons 的機器投顧公司,頂級的物資享受隨著邊際效益遞減似乎也不需要用波克夏的金錢等級,而巴菲特老先生還住在老公寓裡吃大麥克喝可口可樂。
那麼這個目的是提供所有人類溫飽滅絕瘟疫幸福人生嗎?雖然現在看不出這種發展,但如果往這個方向發展,那麼或許投資更有效是件喜事。
但是如果所投資的對象是透過壓迫員工、污染環境來獲利呢?一開始這邊的設置只強調獲利率,沒提到要看公司ESG指數啊?先壓迫你害你生病,再透過或許慈善,或許退休基金也機器投資化了,把這些壓迫與污染造成的獲利來拯救溫飽與治療。
這個還真不知道該說是在脫褲子放屁,還是在跑倉鼠滾輪。或是更尷尬的:
「恭喜你提撥的退休金年獲利90%!不用擔心老後生活了!」「不好意思我今年就過勞死/富士康跳了。」
所以或許我們可以把考慮公司永續性的參數寫進AI的投資規則裡,命令AI 選股的時候考慮永續性。上週我剛好也上了一堂綠天鵝,提及現代投資人有97%在意標的的社會責任或環境永續性。我不知道AI是否在意這塊,但是如果現在是在為社會大眾操盤,那麼同時為了社會大眾的福祉,它最好是在意,而且是真的在意而非高裝檢的在意。
你對安全、決策、客戶體驗的想法
關於客戶體驗的部分,這邊想分享一下關於產品導向與服務導向的不同思考方式。舉例來說,飛利浦原本賣燈泡,是產品導向,後來他們與機場簽約提供照明,那就是服務導向:作為客戶的機場方不需要管飛利浦用幾顆燈、多久換一次,而要的是最終的照明效果,是否足夠清晰、眼睛舒適,飛行安全。另一個例子則是lBM從販賣大型電腦,變更想法成為出售企業解決方案。
換到金融產業上,思考的問題若是「賣掉多少金融產品」,或甚至是幫客戶著想的「幫客戶賺多少錢」,或許都是產品導向的思考,而容易被機械取代。服務導向的思考可能是作為客戶的理財教練,深入瞭解客戶目前需要的金錢規劃:客戶想用這些錢來做什麼?開源與節流的策略對於達成這個目的是否有不同的意義?
基於金錢是購買力的代幣,雖說金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萬萬不能,作為客戶的理財教練,金融單位若能協助客戶了解如何運用金錢來達成夢想,而非止步於獲得金錢,想必更能與客戶達到共好境界。
人類的職業如何因應?
你必須盡力地不停地跑,才能使你保持在原地。(愛麗絲鏡中奇遇的紅皇后)
作為演化論的業餘愛好者,我必須指出所謂「適者生存」並非追求「更大更好」的眼睛。單一向度的強化經常容易陷入紅后現象,也就是競爭雙方雖然耗費能量地彼此不斷地強化,但適應程度卻沒有增加。像是獵豹與瞪羚不斷地變快,但其生態區位卻從來不曾改變,獵豹總是拼死拼活才吃到一頓,而瞪羚總是拼死拼活才逃出生天。
白話地說,就是進入倉鼠滾輪,即使奮力奔跑也無法前進。
埃迪卡拉生物群結束進入寒武紀的關鍵或許是捕食能力增強,否肇因於眼睛一因或許十分難說,但可以推估的是三葉蟲絕非第一個成功的掠食者。因而若視力作為此處的破壞性創新為真,三葉蟲非常可能不是第一個長出眼睛,而是可證明最早的眼睛。
這樣推論與強調的原因是,三葉蟲有甲殼,而甲殼是用來防範掠食者的。
從甲殼的存在,我們可以開始討論適應的多樣性。掠食者出現了,有何可能的應對?跑得比他快?長出甲殼?移居到他無法涉足的地方(不同層的海洋甚至陸地)?長出毒性?偽裝成不可食的東西?
絕大多數我們的競爭力教育都是更快、更大、更多。無論對求職者或企業來說都是如此。如果工作不好找,鼓勵大家學更多種軟體、考更多張證照、更長的工時,但是大家都會這麼多軟體那麼多證照了,工作還是一樣難找,因為這是紅后現象。
如果要真正的朝生態取經,那麼或許努力的方向不是強,而是「不同」。而要在一群原地奔波的紅色皇后之間看到另外的方向,或許需要回頭檢視我們賣的「東西」究竟所為何「事」?也就是前述的服務導向式思考,透過尋找客戶真正重視的項目,能否另闢蹊徑滿足之?客戶要買的是家具,還是舒適的居住環境?如果家具市場已經飽和、室內設計的需求十年才一度,那麼居家整理師是否是條另外的路徑?
顧客體驗或許不只是「相處這幾分鐘時顧客的爽度」。回到上一題顧客體驗的問題,我認為這是金融從業人員可以考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