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PALACE

「啊!爸爸!」兩個小鬼看起來似乎很高興。

「哼,終於出現了。」
「你就是老大啊!是你把大叔弄走的嗎?」
「快把舅舅還給我!」不知為何,現在我非常確定這傢伙和舅舅消失大有關係。
「呵呵,」這個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主謀竟然沒事般地笑著說:「真抱歉,我家小鬼給您添麻煩了。我們是世代居住在這裡的妖怪,通常來到這林子裡的客人對我們都不大友善,所以她們才這麼討厭外地來的妖怪。姊姊,去給這些客人們一個道歉的親親吧。」後一句是對那個兇八八的臭丫頭說的。
「喔,對不起。」小丫頭說完還真的在我們每個人臉頰上親了一下,說實話現在她們看起來還挺可愛的,我開始有點搞不清楚這到底是陷阱還是誤會了。
「哎呀,這位小哥別害羞嘛!你就接受我們家映雪的好意吧。」飛影不願意被親,閃開了小丫頭,但那個爸爸卻一把拎起那小鬼往飛影臉上一湊,也看不清是怎麼回是,飛影(顯然)就被親了:「嘖!」
「那麼,你們是在這裡迷路了嗎?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我們走丟了一個同伴,你們知不知道他可能會到哪裡?」看來他們似乎是好人。
「你們,到底是誰?」
「咦?飛影?」
「這附近的妖怪都視瘟疫森林為禁忌。」飛影沉著臉說:「而剛剛你的動作並不快,但……你到底是誰?」
「什麼?」
「唉呀,看樣子是露出馬腳了。」剛才笑容滿面的好好先生這時變了臉色,露出認真的表情:「那麼,容我再自我介紹一次。我叫帝閽。這兩個是我的孩子,女兒映雪和兒子長空。」
「咦!?」雪菜小姐這時驚呼一聲,抬起頭來。
「帝閽?」飛影不屑地哼了一聲,似乎覺得對方只是在唬人。
「你們在說些什麼啊?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被絕命疫病包圍的,是筮帝的皇都;被嗜血帝閽看守的,是力量的泉源。被蟲蟻毒蛇吞噬的,是追尋者的髏顱;被晦暗沙塵埋沒的,是無解的心願。」帝閽突然唱起了歌來,唱完他嘆了口氣:「我相信你們外界是這麼傳的,雖然它只有調子和原本的創建者之歌一樣,不過要是以通常闖進來的那些傢伙來看的話,這種描寫倒是還不算不貼切。」
「這不過是瞎編的兒歌被一些笨蛋變成愚蠢的傳說罷了。」
「呵呵,我也覺得那只是瞎編的兒歌,而傳說的內容在我看來也的確有一大部分是愚蠢的。」帝閽苦笑了幾聲:「不過,即使是愚蠢的傳說卻仍然反映了部分的真實。」
「什……什麼傳說啊?」看樣子浦飯和我一樣搞不清楚狀況。
「我……我也聽過這首歌的傳說。」雪菜小姐說話了:「傳說中筮帝是一個非常強大,精通各種咒術與法術的妖怪,他建造了一座迷宮把他力量的秘密藏在裡面,並在外面布下守衛阻擋所有想進去的妖怪。」
「等……等等,那我舅舅上哪去了?是你把他弄走的嗎?」所以這傢伙是個危險人物?
「你們要找的那位並不在我手上。」帝閽說:「其實我來找你們呢,也和那位的事有關。」
「什麼?」
「一部份是我想知道那位為何能夠不經過我的試驗就進入都城。」
「嗄?」
「其實嚴格來說那其實並不是我的試驗。」帝閽說:「就像我之前說的,關於我們的傳說有一大部分是愚蠢的。實際上我的工作並非單純地消滅所有想進入都城的人,而是依據創建者的意志,引導有資格的那些和他們的跟隨者進入而阻擋那些不合格的。」
「那這到底又跟我舅舅有什麼關係?」
「你們想找的那位不在這座森林裡,他突然脫離我的監視消失了。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離開這裡而進入都城了。」帝閽解釋:「能夠不經過我而自行進入的,起碼要有與創建者有相同的能力,而這傢伙雖然被創建者的意志選上,但卻只是個人類。另外,你們進來的那條對人界的永久隧道,應該早在幾千年前就被封印了。」
「啊?」
「所以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通過的。」
「咦?可是那時候……」
……
「這麼說來,你們不見了的那位確實很奇怪。」帝閽說:「不過既然你們也不能解答我的疑惑,那麼現在我能做的就是讓你們進去找他,然後希望你們出來時告訴我答案。」
「可是我看舅舅自己也不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就我所知都城裡所藏的並不只是力量的秘密。比力量的秘密更加珍貴的,是一切疑問的解答,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找到答案。」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進去?」
「只是個守門人的我沒有資格,」帝閽說:「但你們是合格者的跟隨者,所以可以進去。」
「哼,這種規定真奇怪。」
「創建者的心思,不是我可以隨便亂猜的。」
「不管啦!快點帶我去找我舅舅!」
「好的,那麼……」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陷阱?」飛影忽然冒出了這句。
「飛影,」浦飯打斷了飛影的話:「我覺得他說的是實話。沒關係,如果你不想,可以不用跟來,反正你本來就是被我們捲進來的。」
「……哼。」
「那麼,你們決定好了嗎?」
「嗯,你快帶路吧。」
「帶路?」帝閽笑了笑:「不,不需要移動位置。」
「啥?」
「呵,這你們馬上就知道了。映雪,」他叫住了正自己玩得開心的小丫頭:「別顧著玩,看爸爸表現喔!」
說完,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了幾支古怪的筆,左右手各拿了四支,就這麼對著空氣畫了起來。奇怪的是,他畫過的地方還真的慢慢出現了什麼東西,不一會兒一扇漂亮大門就這麼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想,這樣應該就可以了。」畫完了門的帝閽看起來有點累,他向我們點點頭:「那麼,請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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