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原本只有一份存檔,事隔多年整理文件看到發現還是可用欸,怕不小心丟了,乾脆備份一下。所有的人名都是暫定。還有那個整理文件挖到不代表任何承諾。(掩面)
溺水的部分可能其實沒聲音這點,大概要看怎麼改一下……
沿河逆流而上,玄鳥終於抵達自己未曾見過的故鄉。
天色還早,還能走很多路。但他決定就這樣在河邊暫停駐紮,設下一個小小火堆。
該怎麼做,他其實一點頭緒也沒有。
說起來,他連「那個人」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也不太確定自己來到的這個所謂故鄉,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更別說「那個人」當然不可能在他來到這裡的當下,便站在面前等著讓他來殺。
沒頭緒歸沒頭緒,但事情總得有個開始。也許他可以試著不引人注目地勘察、熟悉一下這個地方?也許能找到一些殘存的族人來幫他,也許接著他就會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總之,先別引起佔據此處的野人注意……
正思考間,一陣奇怪的聲響傳來,當玄鳥明白那是潑水掙扎與斷續呼救的聲音時,他已經身在跳下水救人的半空中了。
溺水者撥水的動作雖然笨拙,但一碰到玄鳥倒是飛快地緊緊抓住,幾乎害得他一起沉入水底。
搞什麼?不知道越用力,身體越僵,沉得也越快嗎?
他努力掙脫,過程中狠狠踢打了那個過度恐慌的溺水者幾下。或許打中了對方的頭?總之那人變得軟綿綿地不再掙扎,總算讓他給拖著游到岸邊,拉上硬地。
是個男人。玄鳥架起男人的身子,用力拍出他吸入的河水。男人嗆咳幾聲,恢復呼吸。這時玄鳥才注意到他陌生奇異的衣著與面孔上繁複的黑色花紋:自己剛剛救活的,是個野人男子。
難怪他在水裡這麼笨拙……
不,不對。他在幹什麼?他們可是兇殘的殺人者,而他復讎的對象就在他們之中,就是他們這群。他……
野人咳了幾聲,混亂渙散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他抬頭看見玄鳥,似乎明白眼前之人方才救了自己。儘管還狼狽地爬在地上,他仍試圖握住玄鳥的手,激動地嚷嚷了一串,似乎十分感激。
「啊……」雖然姨母教過他少許野人說話,但這些語句完全超出玄鳥的理解能力。而野人男子可憐兮兮的模樣和與「野人兇殘」或復讎有關的各種想法,一下子在他心裡繞了幾個大結,纏成一團,彼此衝突。他還不知自己該如何回應,那句幾乎每個孩子都聽過的教訓便一下子冒了出嘴:
「不會游泳就別玩水!」
「啊……嗯……」野人男子停止說話,看著玄鳥,沉吟思索了一下:「謝……咕噥……非實謝……咕噥……非……飛常感謝。」
「你會說……」玄鳥的驚奇還沒有結束,便被一聲女子驚呼打斷。
女子奔跑著從上游方向進入視線,驚呼著跑了過來。
「你啊,不是跟你說不會游泳就別玩水的嗎!」她憤怒的斥責半跪在地上的野人男子,先用了玄鳥族人的語言,接著很快便轉成野人話語,兩種語言夾雜著嘰哩咕嚕地劈頭便是一陣痛罵。但態度與其說是憤怒,倒更像是鬆了口氣。
年輕女子嘩啦啦地罵了幾句,這才轉頭看他。只見她雙目圓睜,似乎有些驚訝。這時野人男子才終於能夠開口。
男子名叫「巫皋」,或者聽起來類似的東西。而女子名喚翠羽,看得出人如其名的俐落。至於她們倆的關係……翠羽解釋得有點吃力,而玄鳥也聽得有些霧水,不過雖然她說不是,但似乎可以當作「同個長屋長大的朋友」解,應該沒有差得太遠?
巫皋是野人,而翠羽的母親看樣子卻是他的族人。玄鳥還不確定這代表些什麼。現在發生的事情太多,他需要時間來想。
他們告訴他:巫皋想試著造船,像他的族人那樣以蘆葦編製。但這裡並沒有懂得造船的男人,因此這好奇的野人只好依著聽到的描述,和他在河邊發現的腐爛船隻殘骸,自行摸索製作。
三人在更下游一點的地方,找到擱淺的草船。
「船身太薄了。」玄鳥一眼便看出問題所在。忍不住皺起眉頭:「那麼薄的船,哪撐得起人?」
「可是,」巫皋透過翠羽說:「」
再說憎恨什麼的……雖然從前姨母經常問他,恨不恨那人,他也總是行禮如儀地回答說「恨」,但除了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