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llicles】湊佳苗《告白》讀後

告白
作者:湊佳苗
譯者:丁世佳
出版社:時報出版
出版日期:2010年10月15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571350813

圖片及書籍資料摘自讀冊生活

前幾天做了一個夢,夢見準備要寫這本書的讀書心得時,拿起書一看發現原來書名除了《告白》之外,還有一個好長的副標。當時在夢裡心想:「唉呀糟糕了,快閃讀書會的公告只寫了《告白》兩字大家會不會把書搞錯啊。」
今天拿起書來再仔細一瞧,果然書名還是只有兩個字啊。書名叫《告白》的書似乎不只一本,所以這次活動書目決定之後,我就試著把書名和作者綁在一起講。(雖然其實快閃讀書會參加的朋友也不多,應該不會弄錯的。)沒有想到竟然連做夢都夢到,到底是有沒有這麼焦慮啊?
這次在開始心得之前,或許應該先簡單介紹一下這本書。為了避免劇透,我這裡就以書背簡介的範圍很簡單地說一下:一位中學女老師的四歲女兒溺斃在學校游泳池裡,警方以意外結案。但她私下調查,原來是班上兩位學生謀殺的。她辭職,並不向警方申請重新調查,而在結業式那天向全班學生告白真相,並透露她的復仇計畫。各篇章則由幾個不同角色的主觀視點分別陳述。然後這本書得了各色推理文學獎云云。
老實說我讀時完全沒有在看推理小說的自覺,不過說是犯罪小說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了。雖然說知道犯罪小說應該是推理小說的一種,不過這兩個詞給我的感覺原來還蠻不一樣的。回頭想起來,這本書裡並不是沒有描寫謎題,但我閱讀的時候,卻並沒有解謎的打算,而只是很平常地跟著每一位敘事者的觀點前進而已。
另外附帶一提的是,我對書後的標語「當倫理和正義分歧,你該選哪邊?」這句話覺得不是這麼以為然。因為在我的認知裡,正義是倫理的一種,因此沒有什麼倫理和正義分歧的問題,只有倫理 A 與倫理 B 分歧,或者說角色衝突的問題。以這個故事女老師主角為例,在她身上產生衝突的是「(對女兒的)母親身份」、「(對學生的)老師身份」、「(對國家社會的)國民身份」等等。和中式古典作品裡喜歡處理的「忠孝不能兩全」衝突是相類似的情況。
當然要是真的寫什麼「當倫理 A 與倫理 B 分歧……」來當文案的話,看起來就弱了。
另外,除了角色上的兩難,這本書之所以成為話題,大概還有就是「要做到什麼程度?」的問題了吧?角色上的兩難很常見,畢竟每個人身上都背負了多重角色,難免會碰到難以兼顧的情況。但是即使在角色抉擇中選了邊,會作到什麼程度還是因人而異的。
而在這個層面上,這本書裡的每個視點角色大概都不是正常人。(大約除了距離事件核心的嫌犯家人之姊以外?)不過並非平常輕小說或動漫作品裡面所謂「壞掉」角色的那種誇張式的不正常,而是現實世界中當人鑽起牛角尖時可能出現的異常。
異常,但沒有異常到讓人覺得不可能的程度,而似乎有可能在讀者的身邊發生,或許就是本書能營造對讀者壓迫感或討論欲望的原因?不劇透的話不太好說明這些角色們的異常是怎麼回事,不過大抵上可以說是鑽牛角尖吧?鑽牛角尖的一意孤行,有些時候能造就像是亞歷山大大帝那樣的英雄,不過更多的時候造成的卻是悲劇。
在這本書裡,有任何一個主要角色的作為符合「正義」嗎?其實我想不出來。每一個角色都是基於本身的私心來行動。青少年犯罪的法規過度寬鬆,並不代表私刑報復因此是正當合理。正如同女老師的告白後,班上同學們對於兇手的欺凌:對壞人作惡,就可以讓自己變成「好人」嗎?
我想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那麼,該怎麼做才對呢?一件事最好的方案應該要讓所有被影響的人都感覺滿意、壞人變成好人。這樣的方法目前存在於世界上嗎?想來答案是否。而當甲的滿意點與乙的滿意點互相衝突時,什麼樣的折衷才叫做「公平正義」呢。
因為沒有答案,所以今天的世界依然衝突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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