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llicles】碟形世界特警隊《來人啊!》讀後

碟形世界特警隊 1:來人啊!
作者:泰瑞.普萊契爵士(Sir Terry Pratchett)
譯者:魯宓
出版社:寂寞
出版日期:2012年10月31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8772793

圖片及書籍資料摘自讀冊生活

原本在讀之前就已經聽到不少風聲,所以以為是一本超級爆笑的無俚頭大全。不過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嗯……並不是說不好笑,其實還是蠻好笑的。只是這不是那種哄堂白痴瘋狂大爆笑,而比較像是一路偷洩出來噗嘻嘻嘻或咯咯咯竊笑不停的那種。諸如「真正的國王可以矯正所有的錯誤,像是早發性禿頭。」或者「我們要擺脫壓迫!我的房東很邪惡地壓迫我,一直敲門跟我要房租,說我欠了很多……隔壁的住戶也整晚壓迫我。我告訴他們,我工作一整天,總是要有時間學習吹喇叭。」
我不知道該說這些煩惱是相當市井或相當實際,但我相信只有個性扭曲到一定程度的人才有辦法寫出這樣的作品。(這是稱讚的意味。)
然而在這些看似歡樂而令人莞爾的描寫背後,似乎還透露著一絲反省或者對人性控訴的意味?作者似乎有著足夠的世故能將之包藏在笑鬧的糖衣裡面。只隱隱約約地在巨龍的驚異與貴族老大的自白中稍稍顯露。「生命之中只有壞人,但有些壞人是彼此對立的。」貴族老大如是說。那並非毀天滅地的驚世陰謀,而是大量生產,平淡無奇的靈魂黑暗面。
在看著故事中愚癡眾生而暗自發笑的我們,難道不曾羨慕嫉妒過自己的鄰人朋友,不曾對與自己大不相同的民族風俗另眼相看?而面對「現在自己的家被燒掉」與「下個月一個不認識的女孩被鎖在鍊子上被龍吃掉」的決擇,又有誰敢說自己在那個當下會有什麼反應?(何況那個女孩還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肥婆呢。)就像最近的紐約地鐵推人事件,火車很快,時間很短,你無法預測到時自己的腿部肌肉會作何反應。
而這個社會如此公平,人人生而平等,只是有錢人比較有錢,吃得比較好,比較健康,受比較多教育而已。而過段時間等大家習慣了,他們甚至可能會把任何質疑「讓龍當國王」一事的人吊起來示眾。
如果要這樣想,那麼你每天晚上怎麼還睡得著覺?
嘛,或許畢竟我們還是有一群解決了城市的危機,卻只要求小小加薪、茶壺與飛鏢靶的夜巡警員們。而警告大家不要妄自判斷「為何沒人救人?」的演員自己確實跳下鐵軌救了人;米爾格倫實驗中畢竟也還是有人拒絕如指示所說的按下電極按鈕。而忘記在哪裡讀到的一段紀錄則如此記載:一個人跳下水救回一個溺水的小孩,然而事後他表示,其實自己跳下水之前並不知道小孩溺水,以為他在游泳,但表情怪異,自己的身體卻搶先有了反應。等下到水裡才明白小孩的表情是驚恐,並且正在溺水。
所以或許人類還是有善良光明的一面,仍舊擁有利他的本性?
也或許我想起這些,只是為了能讓自己晚上能睡得著,而鴕鳥地自我催眠,任性而不負責任地將拯救世界/城市/弱勢的重任,一股腦兒地交付給想像中存在某處的「好人」,而從此覺得自己的枕頭很好,可以高枕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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