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當它發生的時候,其意義是不管年齡、性別、國籍或種族,對於所有人都是同樣地不言可知。比如說,當你的全名被以某種近乎咆哮的方式說出時,通常就代表著接下來不會有太好的事情發生。而這正是刑天望現在遇到的情形。
「是仇家嗎?」看到秦武一臉緊張的模樣,望忍不住苦笑出來:如果真是敵人的話也許還好辦一點。雖然要在這白華大街上和人起衝突是件麻煩事,但這和他實際遇上的比起來卻又算不了什麼了。為什麼偏偏要選在這種時候?這可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就某方面來說,也許算吧。」秦武疑惑地看著望一臉無奈,轉身面對那位怒氣衝天的女士。
喊住他們的,或者應該說喊住望的,是位嬌小的年輕女士,背上反背著樣式花俏的巫杖說明了一部份她的身份,而她嬌小豐腴的身形與白晰的皮膚則透露了另一些。如果不是現在正滿臉怒容地瞪著他們倆的話,她長得其實可說是相當可愛。但說她是巫師的話,秦武卻也從來沒看過他們把巫杖背在背上,更別說是反背。因為這麼一來要用的時候,絕對比不上直接拿著方便。
「還是被我找到你了吧!刑天望。」如果不是望阻止了他阻擋的行動,秦武會以為這女人衝過來是為了要一刀宰了望的,結果她只是狠狠地在望的肚子上揍了一拳而已,打得他都彎下身來了:「這是為了報答你之前怎麼對待我的!」
「什麼叫要我別鬧了?」望不知低聲對那位女士說了些什麼,但不管他說了什麼看來都是反效果。秦武有些驚慌地注意到街上的人群開始慢慢聚集:即使在這麼靠近邊界的地方,你也不是每天都會看到北國女法師在大街上痛毆一個男人的。
「你說藍月被抓了?」客店裡,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北國女士張大眼睛問:「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我試過了,是妳不肯聽。」看望的表情,如果他現在當場倒斃在桌上,秦武大概也不會覺得太訝異:「現在妳可以讓我們走了嗎?」
女士想了想:「那可不行,」她說:「第一,看你現在這副要死不死的樣子,別說是去救你妹妹了,隨便那個路過的癟三都能輕易幹掉你。第二,我不會再像上次一樣,隨隨便便就被你丟在背後。」她往椅背上一靠,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無視於望滿臉絕望的表情,繼續說:「藍月也像是我妹妹一樣,我不可能不管這件事。」
「拜託妳能不能別……」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就打斷了望的請求:「現在你可以介紹這個小哥給我認識了。」她接著轉向秦武:「我叫碧雅翠絲,你也可以用你們的語言叫我雪鵐;。我和這個混球望曾經在待同一個老師門下。」確實她那縫綴著黑曜石的白色洋裝看起來就像她名字所描述的那種北方鳥類一樣。
「我看妳應該改名叫雪鴞才對。」秦武聽見望這麼偷偷地小聲咕噥。現在事情到底是怎麼了?我真的開始被搞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