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裂的麥比烏斯帶 第十一節

夜晚沈靜,就連火堆霹啪也早已睡著。灑滿星斗的湛藍天空下,只剩下蟲聲唧唧……還有兩個偷偷摸摸的黑影。

「這樣放著她不管真的沒關係嗎?」秦武壓低了聲音:「這一帶好像不大太平耶?」
「要對付那種毛賊碧還沒有問題。」望嘶嘶地回答:「她其實比外表看起來厲害得多。」
兩個傢伙就這麼半匍匐地潛行了好一陣子,才敢直起身來鬆一口氣。但是……
「噗嘶,」秦武輕聲叫住望:「前面那個黑影是什麼?」
「什麼?」星光下果然隱約可見前方有個移動的黑影,行為怎麼看都不像晚上出來覓食的小動物,望瞇起了眼睛用力地瞧。看樣子形狀依稀像個半匍匐的人形……也許我該用個夜視能力的法術?等等,它現在到月光照得到的地方了……他看見黑色的火山玻璃在月光下閃耀如星,點綴在白色的……「碧?」
下面三件事在一瞬間同時發生:月光下的黑影(沒錯,那就是雪鵐本人)大驚失色地回轉過來;望大吼大叫地衝了出去;被望突然的舉動嚇壞了的秦武呆立在原地。接著的幾分鐘,情況只能用一片混亂來形容。每個人都說著話,但聲音混在一起,誰也聽不懂別人說了些什麼。最後大家終於開始理解,再這麼雞同鴨講下去也沒有用,所有人於是不約而同地一起靜了下來。
「我可以請妳解釋一下妳在這裡做什麼嗎,碧?」令人尷尬的沈默之後,望開口了:「我想妳應該不是來這裡賞月的吧?」
「這該是我要問的問題才對吧?」雪鵐倒是說得理直氣壯:「我想兩位應該也不是睡不著起來呼吸新鮮空氣的吧?」
「這麼說來,我們想的好像是一樣的?」望開始感到有點哭笑不得。
「看樣子好像是這個樣子沒錯耶。」月光下可以看見雪鵐笑得一臉甜蜜。這到底是包裹著糖衣的毒藥,望想,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那如果說我們真的想得是一樣的話,那我是不是就有理由可以對你發脾氣了呢?」
「等……」來了來了……真可惡,我才想對妳發脾氣呢!
「你居然又想丟下我自己跑走!」開始打雷囉……等會兒,會下雨吧?「這真是太過份了!」
「碧……碧?」隻手不能遮天,但如果你以為用雙手就能擋住大雷暴的話那你可就錯得離譜了。可惡,她實在太懂得怎麼先發制人了,看這情形她明明比我們還早溜走……大概是在位子上放了影子分身之類的東西。
「既然這樣,為了預防你再犯,我要強制保管你的……」動起手來了:「這個!」啊,是專門攻擊關節的擒拿手!她怎麼會?秦武驚訝地看著雪鵐的動作,雖然樣子有點毛手毛腳的,但基本動作卻沒有什麼大錯誤。難道又是她在家學的額外嗜好嗎?照這樣子看來,望遲早保不住他的法杖了。秦武開始考慮,自己應該是要快點去幫望的忙,還是應該先暫時迴避一下吵架的小倆口?
「別鬧別鬧!」開玩笑,吃飯傢伙怎麼能被妳這樣就搶走?我只要把它舉起來妳就搆不到了。
雙方就這麼糾纏了一會兒,雪鵐忽然像發現什麼似的大叫:「咦?」
「嗯?」如果妳是想騙我放手的話,那可想都別想,望打定主意決不上當。
「你背後這裡有什麼感覺?」雪鵐的聲音和表情都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
被她這麼一說,望倒真覺得怪怪的了。怪是怪在雪鵐所指的地方沒有感覺,連正常該有的感覺也沒有,只是一片麻木。望皺起了眉頭:「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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