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別讓那無賴跑了!」
「別跑!」
「他往沼澤的方向去了!」
居住在台灣的業餘奇幻寫作者
短篇小說、散文、打油詩。
在那個道路交會的地方,出現了一頭怪物。
龍總是追逐著黃金。
「所以,你是說神話故事裡的那些龍啊、魔法啊、妖精啊什麼的都是真的存在的嗎?」聽完自稱是龍的男子說明,女孩還是只覺得一頭霧水。
「什麼叫做龍啊什麼的?妳以為妳在跟誰講話啊?」
「好好對不起,我沒有要冒犯的意思。」這人的脾氣這麼壞,他是怎麼有辦法當蛋糕店的服務生的?雖然這樣想,女孩還是連忙道歉,而且差點又要往對方的眼睛看去:「可是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茉莉阿姨的家和王子從前的家不太一樣。從前住的地方小小的,家裡東西少少的,媽媽總是整理得非常整齊。茉莉阿姨和她高高瘦瘦的丈夫住在墓園旁的小屋,在這城裡也算是小小的,但已經比王子從前的家大得多了。裡面凌亂地堆滿了書本和各種奇怪的東西。
晚上十點,城裡的大鐘堂而皇之地響了十下。路燈昏黃地亮著,時不時照見一輛咔啦咔啦輾著石子路的晚歸馬車。這不是好人家孩子在外遊蕩的時間。
話說那太平山腳下,有個李花鎮。此間盛產李酒李醋,金紅香甜受人稱道,鎮民遂多以此為生。
首都的邊界上,有一道門。
不管操縱那雪貂的是什麼東西,它顯然不願讓我離開都城,也顯示出它有辦法讓我無法離開。
那麼我是該順著它的建議好好玩這個遊戲,還是繼續躲下去呢?乖乖照它的話去作感覺有點蠢,更不太愉快。但我也不得不承認那東西的確說中了一些事情:我對這幾天的逃亡已經開始覺得不耐煩了,更不用說往後一輩子了。這是說如果我還有往後一輩子可用的話。
我不是很確定自己是怎麼捲進這事裡來的。我記得的前一件事,是和幾個剛認識的朋友在廚房裡喝酒。酒吧的,當然。在我家的廚房,大概要很努力才能找到幾顆遺忘在灰塵下的發霉大頭菜。
我們聊得頂開心……不,我想後來可能起了些小爭執?我的記憶有些模糊。但不論是我們聊得很開心或我們起了小爭執,都不能解釋現在出現在我臉上,依舊隱隱生疼的烙印,國王競賽的烙印。
我不知道是何時開始,又是何人定下的遊戲規則。但這遊戲是這樣玩的:
繩梯的事情敗露時,少女向祖娘央求,不要為難她的新朋友。祖娘長嘆一聲,她不願孫女傷心,卻又不信任這個舉止與裝扮不合的男孩。她將王子逐出高塔,卻換來徹夜的情歌騷擾。
「貪心的男孩呦,這回又要來偷走我孩子的孩子嗎?」祖娘喚來鬱鬱寡歡的少女,告訴她許多年前有關冬日蔬菜的故事:「我無法將飛行的秘密與妳永遠隔離,但他卻可以。」
「答應我,在那之前,請妳回來。即便我已不在,高塔之窗亦將永為妳開,而爐火將永為妳燃。答應我,我就告訴妳飛行的訣竅。」
鎮中央的無梯高塔裡,住著白髮的老奶奶。
遠道而來的客人啊,您打算用故事換取食物和住宿,又打算用什麼來交換我們的故事呢?
為它譜曲編歌,讓我們的故事能永遠傳唱,直達千里?嗯,聽起來您是佔了些便宜的,但就這麼說定吧。
那麼這就是奶奶的故事,無梯高塔的故事,以及這座小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