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看見了不少苦水,大致上來說,都是在抱怨寫文章的寂寞。
說起來這很令我納悶:寫文章,原本不就是一個人的事情嗎?(除非是少數多人合寫的情形)那還有什麼寂寞不寂寞可言?不過就是,拿起筆(或鍵盤),把字一個個的打進去,如是而已。這當中或許有歡樂,也有苦惱(嗯,所以前陣子我自己也在吐苦水),但寂寞?好像有點奇怪。(又不是聯誼會當壁花)
然後就突然想起寫《西方正典》的老伯啦。他覺得有一派評論者,喜歡把女性作家寫的文章當作是「姊妹們一起製作百納被,是一種互相提攜的合作過程」,而把傳統上將文章互相評比文力高下的行為歸諸於「男性暴力 之類之類的東西。而老伯顯然認為,這種說法真是個屁,他覺得很棒的女作家當然有,不過她們的成就榮耀就是她們的自己,和別人可沒有什麼關係。
我個人的看法在兩者之間:作者與作者間可以有互動、交流、教學相長,而且這絕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但對於作品來說,兩份作品放在一起,那就只能是硬碰硬,儘管不同的人或許評價出來,會有不同的結論,但單單作品之間,是不會有什麼「互相幫助」的行為的。創作時,或許可以與人交換心得,但等到落筆去寫時,卻也是只有一人(除了集體創作的合寫之外),就是掛著作者之名的那人,寫得好,寫得不好,都得自己承擔,諸如「這是某某叫我這麼寫的」、「這是某某給我的建議」一類的托辭,都只是藉口:沒有人可以強壓著你的手寫你不想寫的東西。你的成長或許來自別人,但你作品的成長卻只能是你自己。
好像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