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文】 【心得老鼠會】 人獸領域

《人獸領域》作者:天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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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開始之前先來說說題外話,這次的這篇《人獸領域》有個地方,或者該說巧合,讓我看得頗樂。好幾次都得暫停到旁邊偷笑一下,再回來繼續。
怎麼說呢?還記得這回的心得老鼠會和之前有點不一樣吧?因為一位 Encty 前輩決定提供友情贊助,所以這次的活動,心得加倍小老鼠不加倍,可以拿到我與 Encty 前輩各自的心得共兩篇。Encty 這個字是很難發音的,因此認識的人平常取前二字母稱他 En。而本篇故事,《人獸領域》,在第六章的結尾,出現了一個帥哥轉學生,名叫杜伊恩。
嗯……所以之後只要看到這角色出場我就忍不住很想偷笑,算是一點趣事。(啊,我很想知道 En 前輩會怎麼看這件事情,不過他大概不像我這幼稚鬼會特別去注意這種小巧合還竊笑不已吧。)
好吧,那麼現在就針對文本本身的部分正式開始。
一開始的地方文句有一點點生硬,唸起來會有一點點拗口的感覺。但這也有可能是地區用法上的差異,看得出來作者天晶劍是來自香港地區的朋友,所以或許在口語上的習慣會有少許不同,這倒不是什麼特別大不了的事情。使用的敘事方法,大致上是以第三人稱全知觀點來進行。
這是一種很方便的視點方式,像第一人稱視點或者第三人稱有限視點那樣,必須考慮什麼資訊是「作者知道而視點不知道」的,或者煩惱「如何讓讀者們明白這些作者知道而視點不知道的事情」。然而即使是第三人稱全知觀點的俯瞰角度,有時仍是有些……或許該說觀察角度的差別?在這方面《人獸領域》一文似乎有時會出現一點混亂。比如說,在相鄰的這兩段中:

葉雅其實是張永邦的青梅竹馬,倒算是個美人胚子,而且自小學開始便一直和她同班,也是少有對張永邦沒機心的好友,二人可是感情好得很。
而且她也很勤勞,經常做兼職來幫助自己的母親,令喪父的這個家支持下去。加上她的成績好得可以拿獎學金的,所以雖然辛苦,葉雅卻仍然可以支撐著。

第一段的觀察角度似乎是以主角張永邦為出發點,但到了緊臨著的第二段,「喪父的這個家」指的顯然是女孩葉雅的家,因此可說是立即跳到以葉雅為主的觀察點。一瞬間令人產生混亂的感覺,弄不清楚說的究竟是誰在支持誰的家。
除此之外,即使同樣是第三人稱全知觀點,這個全知者究竟是以一種客觀的角度「俯瞰」著,或者是以一個說書人的「主觀」角度「回顧」著,其實也是不同的表現方式。前述的客觀敘事者是隱藏著、看不見摸不著的,而後者則可以感覺到有個明確的實體在「說」故事,而這個實體也可以對正在發生的故事有自己的主觀意見。這兩種型式在《人獸領域》中交替的出現,在原本的俯瞰式描述裡不時加入以括號、作者補充、神之音或不知哪來的「天行者」對談的「說書」角度內容。有時感覺其實多少有些突兀或干擾。
但說起來,這兩種敘事方式其實並不是真的這麼能被絕對區分開來。比如說經典名著的《鐘樓怪人》其實也就是用這樣的兩種觀點交替運用。我們可以想像:當說書人很專心的作單純陳述的時候,其實也就是等於客觀的俯瞰觀點。
因此第三人稱的敘事者在故事中主客觀的交替進行並非不可以,但之間如何轉換則需要一些技巧與練習。
既然提到作者出面解說用的括號,或許可以來提一下關於設定交代這件事情。
在我個人的喜好來說,其實是偏好把設定融入故事中,不假額外交代,讓讀者自然了解。讓故事來述說自己本身,比起旁邊有個人不停地推拉指引,感覺似乎來得更好一些。有一個譬喻,是位演化學者用來解釋自己對宗教信仰與學術理念間的平衡:一個錶匠造鐘自己會走,他的技術比較好;或者是另一個錶匠造鐘,必須每小時手動撥弄一下才走的技術較佳?
無論這個比喻在宗教或學術上的適切性如何,我倒是挺喜歡把它拿來挪用在一個故事的設定交代上面。當故事說完,讀者同時也完全明白了故事背後的設定與背景,比起必須在中間不時打斷、羅列,或者在故事之前之後補充所位的設定集整理,查閱之後方能了解,這究竟是哪一位作者的功力較高呢?
不過,凡事當然都有例外存在。說書人的全知觀點其實是容許作者以說書人的觀點插嘴解說的。在這裡不得不再提一下《鐘樓怪人》的雨果。這傢伙是在大仲馬用「講話只發單音的角色」(所以就佔了一行)來混稿之外,文字混稿我見過最厲害的傢伙:兩三章前才介紹過的聖母院,隔一下竟又跳出來說:為了怕各位看倌忘記,我得在這提醒一下,當年的聖母院……果然是一派親切體貼的說書人口吻(說書不比小說,忘了什麼可沒法子往回翻看的),賺頁數之外且兼顧了文章敘事特色與氣氛,不可不好好學習。(圖像混稿的強者則是安達充的跨頁夜空和富堅的遠鏡頭,不過這是題外話。)
從文字到視點與設定交代,接下來或許可以來說說故事的整體感覺了。說起來有那麼一些……神奇寶貝加強殖裝甲組成的戰隊系列?(笑)
儘管是一個單一的長篇故事,但其實讀來感覺頗有影集或者漫畫式的單元劇連載味道。以一次次越來越強的敵人出現,以及隨之的主角群強度逐漸提升作為劇情主軸推展。算是蠻常見且討喜,篇幅上也容易收放的型式。尤其主角本身沒有特殊目的,絕大多數狀況下都是由敵人先找上門再被動應戰的方式。不過這類作品比較要小心的,則是在這一次次戰鬥背後,整體的故事轉折與收尾是否能把握住並且首尾呼應,記得故事最初的目的,而非被一次次場面逐漸變大的戰鬥給拖著走。畢竟篇幅上的收放容易,不代表劇情上的收放也同樣容易。
這裡的反面教材或許可以用《七龍珠》這部作品作為代表。儘管它很成功地成為一整代人的共同記憶,並且在周邊產品上大賺其錢。不過就故事整體的架構來說,結束時與起始時可說是差異極大,嚴重歪曲變形的一部作品。(原本作為重點的龍珠與願望,到最後可說只是個有點方便的小道具罷了。)
這是我會想提醒天晶劍在這篇作品上需要小心的部分。
那麼,因為天晶劍想要分數,換算過的說頻分數是 75 分。
以上 第五梯心得老鼠會第一篇心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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