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巨靈不是火蜥蜴宇宙裡唯一一個住在茶壺裡的巨靈,事實上在故事剛開始寫的時候。我甚至還沒決定巨靈的四種屬性區分,就先遵循傳統(?)把巨靈的棲身處分成了「油燈、水瓶、戒指與茶壺」四大類。
但是她是我們故事裡提到的巨靈當中,唯一一個已知住在茶壺裡的。所以我沒有幫她取名字,就叫她茶壺巨靈。那要是萬一之後有其他的茶壺巨靈出場呢?我覺得這發生機會很低,但要是發生了,那我就叫她吉霓好了,吉霓.埃爾(狀態顯示為隨便)。但目前來說,在火蜥蜴宇宙向我們接露的地方,她就是茶壺巨靈,茶壺巨靈就是她。
然後關於茶壺巨靈我要說的是,書寫,或者更精確地說,「完成一個句子」——不管是用打字或紙筆——有時候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動作。
曾經有朋友問過:茶壺巨靈人看起來超好的啊,為什麼剛開場的時候火蜥蜴那麼怕她?
答案是因為她原本在我心中的草稿形象裡沒這麼好相處。她當然是「好的」那種巨靈,但我對這個角色最原始的心像,其實是正氣、威嚴、鐵面無私,不怒而威而且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她會——即使她其實不會,她不是那種衝動類型的,她會照正規程序叫出龍頭鍘——揮舞著雷霆尚方寶劍把陳世美一刀兩斷就地正法的那種角色。
但是很奇妙的,就在這個角色第一次出場,我讓她坐在自己家裡,等著熱水燒開好泡茶的那第一句話一落紙——其實該說是顯現螢幕,我在噗浪開了一個單人私噗用手機寫的——的瞬間,她的形象忽然就固定在一個不知為何似乎更穩重或更柔和的狀態了:她發出雷霆霹靂(或者尚方寶劍)的能力並沒有消失,但引信一下子加長了許多。
鐵血狀態或許在她過往的巨靈人生中發生過,但在這故事發生的時間點,或者說我下筆落紙的這個時間點,她已經從那模樣退休了。
然後,老實說我還蠻喜歡她這個版本的樣子的。於是,她上門去火蜥蜴家討消失的雜誌時,手上拿的不是雷霆或寶劍或拘票,而是一盤餡餅。(而更後面明明人在度假卻接到臨時任務,她「全副武裝」出發時的「全副武裝」,大概也比較像是談判桌上的全副武裝,而不是熱戰戰場上的全副武裝。)
並且她的家,也就是俄羅斯大茶壺,顯然不「屬於」誰,而有獨立地址在火蜥蜴家「隔壁」。看樣子和她棲身在特定人身上的戒指巨靈妹妹不太一樣,茶壺巨靈不是為特定人士實現願望的那種巨靈。(怎麼這麼巧呢?作者我剛好很不喜歡那種強調「許願成真而且沒有代價或下場好爽爽」的故事欸。)
但講到巨靈,阿拉丁神燈的三個願望實在太深入人心(其實早期版本甚至沒有數量限制),那麼她不服務單一特定人士,到底她做什麼呢?根據傳統,好巨靈會聽神明的話,那麼神明每天會收到多少信徒的願望呢?於是噗,就這麼定案了,她並不直接實現單一個人的願望,而是接受神明發派的外包,用更得體但也隱微得多的方式,來處理信眾們的願望。那種「隨便許願我都達成」的狀態,很久以前可能發生過,但她顯然也已經從那狀態退休很久了。而在退休之前,她應該看過很多很多可以寫進「小心你許下的願望」教案裡的事情吧。
我想你可以說她有點像是某種大天使,只是她支薪,而且儘管一直稱得上合作愉快,但她對發案方或許還是偶爾會有點個人看法的。這就是我們的茶壺巨靈。
P.S. 關於「小心你許下的願望」這件事,我要來推一下《夢境闇影》這本書,裡面的巨靈被詛咒,由他所實現的願望都會以猴掌式的那種最扭曲悲慘的形式實現,真是太慘了。
P.P.S. 目前故事裡被提到過的巨靈,除了茶壺巨靈和她的妹妹戒指巨靈之外,大概就是《蠍尾獅的仲夏節之夢》裡紅洋裝提過的「電視上的藍色大魔神」。對那一位,我們家的茶壺巨靈看法是:火系的,唉——(意味深長地嘆氣)所以雖然不知道電視上的那位住什麼,但顯然不會是茶壺。